我和老公婚後財務AA制二十年,他家裡的事我一概不管,我爸急需30萬手術費,他卻拿出旅遊攻略:說好了,互不干涉

2025-12-08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"我是不是人,輪不到你來評價!"陸昭遠被我戳到痛處,徹底撕下了偽裝,面目變得猙獰,"岑姝,我告訴你,想離婚可以,想分我的財產,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!我們法庭上見,我倒要看看,你這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,能有什麼好下場!"

"好,法庭上見!"我迎著他惡毒的目光,寸步不讓,"到時候,也讓法官和所有人看看,你陸大總監是怎麼婚內出軌、轉移財產、虐待妻子、甚至詛咒岳父的!"

我們之間的氣氛,已經緊張到了極點,仿佛一根繃到極致的弦,隨時都會斷裂。

婆婆被我們這番對話驚得目瞪口呆,她看看我,又看看自己那個仿佛完全陌生的兒子,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。

而一旁的安琪,見陸昭遠已經和我徹底撕破臉,反而不再害怕,重新走上前來,趾高氣揚地看著我:"嫂子,哦不,岑女士。既然你和昭遠哥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。我們是真心相愛的。昭遠哥跟我在一起,才能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生活和激情,不像跟你,像守著一座冰冷的墳墓。"

"真心相愛?"我氣極反笑,"你們的愛,就是建立在背叛和欺騙之上嗎?你們的激情,就是花著我應得的夫妻共同財產,去享受奢華的生活嗎?安琪小姐,你的三觀,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。"

"你!"安琪被我噎得說不出話。

"你什麼你?"我向前一步,逼視著她,"別以為你年輕漂亮就能為所欲為。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,陸昭遠的婚,我離定了。他名下的每一分不義之財,我都會追討回來。至於你,安琪小姐,你從陸昭遠那裡拿走的每一件東西,花的每一分錢,只要是我能查到的,我都會以『非法侵占他人財產』的名義,一筆一筆地讓你吐出來!"

我的話,像一盆冰水,兜頭澆在了安琪的頭上。

她臉上的得意和囂張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恐。

她顯然沒有想過,和我作對會是這樣的後果。

她愛的是陸昭遠的錢,可如果這些錢本身就不幹凈,甚至會讓她惹上官司,那性質就完全變了。

她下意識地看向陸昭遠,希望他能為自己撐腰。

可此刻的陸昭遠,早已是自身難保。

他看著我決絕的眼神,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。

他心裡第一次,湧起了一絲真正的恐慌。

他了解我。

我這個人,平時與世無爭,但一旦觸及底線,就會變得無比執拗和堅決。

他知道,這場戰爭,一旦開始,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。
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。

是醫院打來的。

我心裡"咯噔"一下,連忙接起電話:"喂,護士,是我。是不是我爸他……"

"岑女士,您別緊張。"電話那頭傳來護士溫柔的聲音,"是這樣的,您父親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,麻藥也過了,現在已經醒了,想見見您。"

這個消息,對我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。

"真的嗎?太好了!我馬上過去!"我激動得聲音都變了。

掛了電話,我再也無心和眼前這兩個人糾纏。

我爸醒了,這比什麼都重要。

我拿起包,看都沒看他們一眼,轉身就往外走。

"站住!"陸昭遠在我身後吼道,"我們的話還沒說完!"

我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,聲音冷得像冰:"我爸醒了,我要去醫院。至於我們之間,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。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。"

說完,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花店,留下陸昭遠和安琪,以及一地狼藉。

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,衝進病房。

父親正半躺在病床上,雖然臉色依舊蒼白,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。

"爸!"我衝到床邊,握住他冰冷的手,眼淚再也忍不住,簌簌地往下掉,"你醒了,你嚇死我了!"

"傻孩子,哭什麼。"父親虛弱地笑了笑,抬起另一隻手,想要替我擦眼淚,卻有些力不從心,"爸這不是好好的嗎?"

"爸,對不起,是我沒用,讓你受苦了。"我泣不成聲。

"說什麼傻話。"父親拍了拍我的手背,目光轉向我身後,問道,"昭遠呢?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?"

聽到這個名字,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。

我該怎麼跟父親說?

說他的女婿,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,不僅一分錢不肯出,還詛咒他是在演苦肉計騙錢?

說他的女婿,早已出軌,拿著本該給我們這個家花的錢,去養了外面的女人?

我怕我一旦說出口,父親剛剛好轉的身體,會再次被氣倒。

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撒謊道:"他……他公司臨時有急事,走不開。等他忙完了,我讓他馬上過來。"

父親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,但還是點了點頭:"工作要緊,工作要緊。你跟他說,別太累了。"

我聽著父親的囑咐,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。

我的父親,就是這樣一個永遠先為別人著想的老好人。

他哪裡知道,他心心念念的那個"好女婿",是怎樣一頭披著人皮的狼。

我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兒話,直到他因為疲憊再次睡去。

走出病房,我靠在走廊的牆上,感覺身心俱疲。

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閨蜜周然發來的信息。

"姝姝,證據我都幫你整理好了。陸昭遠婚內轉移財產的證據鏈非常完整,再加上他出軌的實錘,這場官司,我們贏面很大。你什麼時候方便,我們見個面,商量一下具體的起訴事宜。"

看著周然的信息,我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絲鬥志。

對,我不能倒下。

為了我爸,為了我自己,為了這被辜負的二十年,我必須戰鬥到底。

我正準備回復周然,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
來電顯示是"陸昭庭"——陸昭遠的弟弟。

我和這個小叔子並不熟。

因為我和陸昭遠那奇葩的AA制,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很淡漠,除了逢年過節,幾乎沒什麼來往。

他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,會是什麼事?

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起了電話。

"喂,嫂子。"電話那頭,傳來陸昭庭有些遲疑的聲音。

"昭庭,有事嗎?"我的語氣很平靜。

"嫂子,我……我哥他是不是跟你鬧矛盾了?"陸昭庭小心翼翼地問,"他剛才給我打電話,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,還問我……還問我借錢。"

借錢?

我愣住了。

陸昭遠會找他弟弟借錢?

以他的財力和自尊心,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
除非……他遇到了他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。

"他都說什麼了?"我追問道。

"他說……他說你瘋了,要把房子賣了,還要告他,讓他凈身出戶。"陸昭庭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,"嫂子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?你們二十年感情,怎麼會鬧到這一步?"

"二十年感情?"我冷笑一聲,"昭庭,你問你哥,這二十年,他有過一分一秒,把我當成他的妻子嗎?"

電話那頭沉默了。

過了一會兒,陸昭庭才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語氣,說出了一句讓我震驚萬分的話。

"嫂子,有件事,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其實……其實當年我哥娶你,根本就不是因為愛你。"

07

陸昭庭的話,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瞬間激起千層浪。

雖然我早已從那本相冊里窺見了真相的一角,但從他弟弟口中親耳聽到,那種衝擊力依然讓我心臟驟停。

"你說什麼?"我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發顫。

電話那頭的陸昭庭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
"嫂子,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有點晚了,但我真的不忍心看你一直被蒙在鼓裡。我哥他……他心裡一直有一個人,叫林晚。"

林晚。

那個相冊里的女孩。

"她是……我哥的大學同學,也是他的初戀。他們感情非常好,已經到了談婚論-嫁的地步。"陸昭庭的聲音低沉下來,"可是,就在他們畢業旅行的時候,出了車禍。為了救我哥,林晚姐……當場就去世了。"

我的呼吸一滯,仿佛能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。

"從那以後,我哥就變了。他變得沉默寡言,拚命工作,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。家裡人都很擔心他,催他結婚,想讓他開始新的生活。然後,他就遇到了你。"

陸昭庭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。

"嫂子,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,但在我們家人看來,你的出現,就像是林晚姐的影子。你們不僅名字里都有個『晚』或者『姝』,連眉眼之間都有幾分相似。我哥第一次帶你回家的時候,我媽私下裡就跟我說,這孩子,怕是還沒走出來,找了個替身。"

替身。

這兩個字,像兩根燒紅的鋼針,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裡。

原來,我這二十年的婚姻,從頭到尾,都只是一個笑話。

我不是妻子,只是一個用來緬懷亡靈的,可悲的替身。

難怪他要堅持AA制,難怪他要把所有的財產都防得死死的,難怪他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。

因為在他心裡,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人。

我只是一個長得像他白月光的,有法律關係的室友。

"那……那份千萬保險,受益人寫的是你,也是因為這個嗎?"我用盡全身的力氣,才問出這句話。

"是。"陸昭庭的聲音里充滿了愧疚,"林晚姐去世後,我哥就一直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她。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,他所有的錢,都要留給我們陸家人。給我買那份保險,是想把他的財產以另一種方式傳承下去。他說……他絕對不會留給一個外人。"

外人。

我這個與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,在他和他家人的眼裡,竟然只是一個"外人"

多麼可笑,多麼諷刺!

"嫂子,對不起。"陸昭庭的聲音充滿了歉意,"這些事,我早就該告訴你的。可是我哥的脾氣……我不敢。今天他給我打電話,那種瘋狂的樣子把我嚇到了。我覺得,他已經走火入魔了。他不僅不覺得自己有錯,反而覺得是你背叛了他,破壞了他為林晚姐守護的一切。"

原來如此。

我終於明白了。

陸昭遠之所以如此暴怒,不僅僅是因為錢,更是因為我觸碰到了他心中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禁區——他為林晚構建的,虛假的愛情堡壘。

我的反抗,我的清醒,我的"斤斤計較",都成了對他那段"偉大愛情"的褻瀆。

"昭庭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"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"現在說這些,已經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我和你哥之間,必須有個了斷。"

"嫂子,你真的要告他嗎?"

"是。"我的語氣不容置疑,"他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,付出代價。"

掛了電話,我靠在牆上,閉上了眼睛。

真相,有時候比謊言更加傷人。

我寧願他只是單純的自私自利,也好過是這樣一個活在過去、把婚姻當成兒戲的偏執狂。

我掏出手機,給周然發了一條信息:"然然,計劃有變。除了財產分割和出軌,再幫我加一條——精神虐待。我要讓他為這二十年的欺騙,付出精神上的賠償!"

周然很快回覆:"收到!沒問題!對付這種渣男,就得讓他從裡到外都疼!"

接下來的幾天,我一邊在醫院照顧父親,一邊和周然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起訴材料。

父親的身體恢復得很好,已經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了。

為了不讓他擔心,我隻字未提離婚的事,每天都強顏歡笑,裝作一切如常。

而陸昭遠,也出奇地安靜。

他沒有再給我打電話,也沒有再來花店鬧。

中介那邊也反饋說,再沒有騷擾電話打過去了。

我一度以為,他是在母親的壓力下,準備妥協了。

直到周五下午,我收到了法院的傳票。

當我看到傳票上的內容時,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不是我起訴陸昭遠的傳票,而是……陸昭遠起訴我的傳票!

他竟然惡人先告狀!

而起訴的理由,更是荒唐到可笑——他以我"非法侵入其私人空間、竊取商業機密、並對其進行敲詐勒索"為由,向我索賠一百萬!

他把我給他父親的三十萬救命錢,定性為了"敲詐勒索"

"這個混蛋!他怎麼敢!"我氣得渾身發抖,捏著傳票的手,青筋暴起。

我立刻給周然打了電話,聲音都在顫抖。

周然聽完,卻異常冷靜:"姝姝,你別慌。他這是在狗急跳牆,想用這種方式嚇唬你,讓你主動放棄分割財產。他告的這幾條罪名,根本站不住腳。"

"我們是合法夫妻,不存在『非法侵入』。他的保險柜放在我們共同的家裡,我作為妻子有知情權。至於『商業機密』,他那些投資理財,只要是用婚後收入做的,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,根本不是商業機密。最可笑的是『敲詐勒索』,你父親病重,他作為女婿出錢天經地義,更何況你還有他絕情的錄音和微信記錄作證。這官司打到天邊,他都贏不了。"

周然條理清晰的分析,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。

"那我們現在怎麼辦?"

"將計就計。"周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"他不是喜歡告狀嗎?那我們就讓他告。開庭那天,正好當著法官的面,把他婚內出軌、轉移財產、精神虐待的證據,一件一件地甩在他臉上!讓他求錘得錘!"

"而且,"周然補充道,"他主動起訴,對我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。這說明他已經方寸大亂,開始用昏招了。我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,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,把他名下所有查到的帳戶、房產,都給我凍結了!讓他一分錢都動不了!"

聽完周然的計劃,我心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冰冷的鬥志所取代。

陸昭遠,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嗎?

你錯了。

你越是無恥,越是卑劣,就越能激發我的鬥志。

這二十年,我為你,為這個家,已經懦弱了太久。

從今天起,我岑姝,不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"替身",我要做回我自己,為我自己而戰!

我看著窗外,夕陽如血。

一場硬仗,即將開始。

而我,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
08

開庭的日子,很快就到了。

我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西裝套裙,和周然一起,走進了莊嚴肅穆的法庭。

旁聽席上,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。

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婆婆,她滿臉愁容,頭髮仿佛比上次見面時白了更多。

看到我,她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麼,但最終只是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
陸昭遠坐在被告席上,依舊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。

他的身邊,坐著一個看起來精明幹練的男律師。

他看到我,眼神里閃過一絲怨毒,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,換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。

安琪沒有來。

大概是怕惹火上身,選擇了龜縮。

法官敲響法槌,庭審正式開始。

首先是原告方,也就是陸昭遠的律師進行陳述。

他的律師口若懸河,將陸昭遠塑造成一個被妻子無理取鬧、惡意敲詐的可憐受害者。

他聲稱,我因為對丈夫事業成功心生嫉妒,長期對他進行精神控制,並在近期變本加厲,以曝光其"隱私"為要挾,勒索了三十萬元巨款。

他將我發現的那些證據,輕描淡寫地稱為"夫妻間因理財觀念不同產生的小摩擦",並反咬一口,說我非法竊取他的"投資心得",是侵犯商業秘密。

整個陳述過程,顛倒黑白,荒謬至極。

我氣得指甲都快嵌進肉里,但周然按住了我的手,示意我冷靜。

輪到我們這邊發言時,周然站了起來。

她沒有急著反駁對方的指控,而是先向法官提交了一份長達數十頁的證據材料。

"法官大人,在回應原告不實指控之前,我方想先請法庭看一些東西。"

周然打開投影,第一張展示的,就是安琪脖子上戴著那條三十萬項鍊的照片,旁邊附上了珠寶店的消費記錄,刷卡人,正是陸昭遠。

"法-官大人,這是原告陸昭遠先生,在他聲稱被我當事人『敲詐勒索』的同一個月,為他的情人安琪小姐購買的禮物,價值三十萬元。我想請問原告,您在為情人一擲千金的時候,是否想過,您的岳父正因為湊不齊同樣數額的手術費,而在醫院裡生死未卜?"

陸昭遠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
他的律師也顯然沒料到我們會有這麼直接的證據,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。

緊接著,周然又放出了第二份證據。

是那份受益人為陸昭庭的千萬保險合同。

"這是原告為其弟購買的巨額保險。婚姻存續期間,用夫妻共同財產購買保險,受益人卻不是配偶,而是第三人。根據相關法律,這已經構成了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。我當事人完全有權要求撤銷這份合同,並將已繳納的保費作為共同財產進行分割。"

婆婆在旁聽席上看到這份合同,身體晃了晃,差點暈過去。

她大概怎麼也想不到,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兒子,竟然會做出如此絕情之事。

接下來,周然像剝洋蔥一樣,將我們掌握的證據,一層一層地展示出來。

陸昭遠隱瞞的婚前財產、婚後用共同收入進行的秘密投資、那本存滿了他和林晚合影的相冊、他羞辱我的微信記錄、甚至還有他弟弟陸昭庭願意出庭作證的證詞……

每一份證據,都像一把重錘,狠狠地砸在陸昭遠和他律師的臉上。

陸昭遠的臉色,從一開始的鎮定,到後來的慌亂,再到最後的慘白。

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和體面,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,被撕得粉碎。

他的律師幾次想開口反駁,都被周然有理有據的陳述堵得啞口無言。

最後,周然做總結陳詞。

"法官大人,"她看著面如死灰的陸昭遠,聲音鏗鏘有力,"二十年前,我的當事人岑姝女士,帶著對愛情和婚姻最美好的憧憬,嫁給了原告陸昭遠。然而,她得到的,卻是長達二十年的冷暴力、經濟控制和精神虐待。"

"陸昭遠先生,從一開始,就將這段婚姻當成一場交易,一場騙局。他利用我當事人的善良和信任,將她當成一個緬懷舊愛的替身,一個免費的保姆,一個法律意義上的合作夥伴。他享受著婚姻帶來的社會認同和家庭穩定,卻不願意承擔任何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和義務。"

"他所謂的AA制,不過是他用來光明正大轉移財產、逃避家庭責任的藉口。他所謂的『互不幹-涉』,不過是他自私自利、冷酷無情的遮羞布!"

"今天,陸昭遠先生不僅不知悔改,反而惡人先告狀,企圖用法律的武器,來對一個已經被他傷害得遍體鱗傷的女人,進行二次傷害。其心可誅,其行可鄙!"

"我方請求法庭,駁回原告所有不實訴訟請求,並判決二人離婚。同時,基於原告在婚姻中的重大過錯,包括婚內出軌、轉移財產、精神虐待等多項事實,我方請求法庭判決,將夫妻共同財產的三分之二判給我方當事人,並要求原告支付我方當事人精神損害賠償金五十萬元!"

周然的話音落下,整個法庭一片寂靜。

陸昭遠癱坐在椅子上,面如死灰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,他精心策劃的這場訴訟,最終會演變成他自己的審判大會。

他想讓我身敗名裂,結果卻讓自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。

法官敲響法槌,宣布休庭,擇日宣判。

走出法庭的那一刻,陽光照在我身上,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
這場戰爭,我贏了。

婆婆追了出來,拉住我的手,老淚縱橫:"姝姝,對不起,是媽沒教育好他。你放心,等我回去,我一定打斷他的腿!我們陸家,對不起你!"

我看著眼前這個為兒子操碎了心的老人,心裡五味雜陳。

"媽,這不怪您。"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"您多保重身體。我和陸昭遠的事,就讓法律來解決吧。"

說完,我掙脫了她的手,和周然一起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屬於我和陸昭遠的一切,都在今天,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
而屬於我岑姝的新生,才剛剛開始。

09

判決結果下來得很快,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。

法院駁回了陸昭遠對我的一切無理指控,並且採納了我方提出的所有訴求。

判決離婚。

婚後共同財產,包括那套價值九百萬的房子,以及陸昭遠名下所有投資帳戶里的資金,我分得三分之二。

陸昭遠只拿到了三分之一。

他還需額外支付我五十萬的精神損害賠償金。

至於他給弟弟陸昭庭買的那份千萬保險,也被認定為惡意轉移財產,合同中已繳納的保費,全部作為共同財產進行了分割。

拿到判決書的那一刻,我平靜得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。

沒有想像中的狂喜,也沒有報復後的快感,只有一種塵埃落定後的疲憊和釋然。

二十年的青春,終於有了一個交代。

周然比我還激動,她抱著我,又笑又跳:"贏了!姝姝,我們贏了!讓他凈身出戶都便宜他了!這種渣男,就該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!"

我笑了笑,由衷地對她說:"然然,謝謝你。沒有你,我一個人走不到今天。"

"傻瓜,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。"周然拍拍我的肩膀,"接下來有什麼打算?"

"先把花店經營好,然後多陪陪我爸。"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,感覺未來也變得清晰起來,"至於其他的,順其自然吧。"

陸昭遠對我來說,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式。

我很快就拿到了屬於我的那部分財產。

房子折算成了現金,加上其他的賠償和分割,我的帳戶里多了一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巨款。

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給我爸請了最好的康復師,讓他接受最專業的康復治療。

第二件事,是把花店重新裝修擴大,我還盤下了隔壁的鋪面,準備開一家小小的咖啡館,花香伴著咖啡香,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。

我的生活,在經歷了這場狂風暴雨之後,終於開始朝著我所期望的方向,慢慢步入正軌。

而陸昭遠,就沒有那麼好過了。

這場官司讓他身敗名裂。

婚內出軌、轉移財產、虐待妻子……這些醜聞在他的公司和朋友圈裡傳得沸沸揚揚。

他從一個人人敬仰的成功人士,變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道德敗類。

他所在的公司為了維護形象,很快就將他辭退了。

失去了高薪工作,又被分走了大部分財產,他只能搬出我們曾經的家,租住在一個小小的單身公寓里。

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安琪,在得知他失勢之後,也立刻捲走了他送的所有名牌包包和首飾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據說,陸昭遠去找過她,兩人在街上大吵一架,鬧得人盡皆知,安琪罵他是個除了錢一無是處的窩囊廢,他則罵安琪是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。

一出鬧劇,最終以兩敗俱傷收場。

這些消息,都是我從以前一些共同的朋友口中聽說的。

每一次聽到,我心中都毫無波瀾。

他過得好與不好,都與我無關了。

我以為,我們的故事就會這樣結束。

直到有一天下午,我在花店裡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。

電話那頭,傳來一個虛弱而蒼老的聲音。

是我的前婆婆。

"姝姝……能,能出來見個面嗎?"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懇求。

我本想拒絕,但聽著她近乎哀求的語氣,最終還是心軟了。

我們約在了一家安靜的茶館。

幾個月不見,她仿佛老了十幾歲,頭髮全白了,人也瘦了一大圈。

"姝姝,媽求你,求你救救昭遠吧!"她一見到我,就抓住了我的手,眼淚流了下來。

我愣住了:"他怎麼了?"

"他……他病了。"婆婆的聲音哽咽著,"肝癌,晚期。"

我如遭雷擊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肝癌晚期?

怎麼會?

陸昭遠一直很注重養生,每年都體檢,怎麼會突然……

"離婚後,他受的打擊太大了。工作沒了,人也變得頹廢,天天酗酒,抽煙……前幾天暈倒在家,被鄰居發現送到醫院,一查……就是這個結果。"婆婆泣不成聲,"醫生說,已經沒有手術的必要了,只能化療維持。可是化療的費用太高了,他手裡的錢……根本不夠。"

我沉默了。

心中五味雜陳,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
恨嗎?

好像已經沒有那麼恨了。

同情嗎?

也談不上。

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,完全是咎由自取。

"姝姝,我知道,我們陸家對不起你,他更對不起你。我們沒臉來求你。"婆婆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,顫抖著推到我面前,"這是我和他爸的養老金,一共二十萬。我們只有這麼多了。我知道這遠遠不夠……姝姝,算媽求你了,看在……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上,你能不能……幫幫他?"

我看著那張銀行卡,又看看眼前這個為兒子操碎了心的可憐母親。

我的心,終究還是軟了。

我可以恨陸昭遠,但我無法對一個絕望的母親,說出那個"不"字。

10

我最終還是去了醫院。

在腫瘤科的病房裡,我見到了陸昭遠。

他躺在病床上,整個人瘦得脫了相,曾經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變得稀疏枯黃,臉上布滿了病態的蠟黃和深深的皺紋。

如果不是那副金絲眼鏡還架在鼻樑上,我幾乎認不出,這就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。

聽到腳步聲,他緩緩地睜開眼睛。

當他看到我時,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,有震驚,有羞愧,還有一絲不易察-覺的……期盼?

我們誰都沒有說話,病房裡只有醫療儀器發出的"滴滴"聲。

最終,還是他先開了口,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。

"你……來看我笑話的?"

我搖了搖頭,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,將一個水果籃放在床頭柜上。

"你母親給我打電話了。"我平靜地說。

他自嘲地笑了笑,牽動了嘴角的傷口,疼得齜牙咧嘴:"她還真是……不死心。我這種人,死不足惜,何必還來麻煩你。"

"你確實死不足惜。"我看著他,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,"但你媽是無辜的。她不該在這個年紀,還要為你操心受累,甚至拿出自己的養老金來求我。"

陸昭遠沉默了,他別過頭,不再看我。

我從包里拿出一張卡,放在床頭柜上,推到他面前。

"這裡面是一百萬。不是給你的,是借給你媽的。算是……我還她這些年對我還算不錯的婆媳情分。"

陸昭遠的身體猛地一震,他轉過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。

"你……"

"你不用謝我,也別誤會什麼。"我打斷他,"我這麼做,不是為了你,更不是因為還對你有什麼舊情。我只是不想讓一個無辜的老人,因為你這個不孝子,晚景淒涼。"

"這筆錢,等你病好了,或者你走了之後,讓你弟弟陸昭庭連本帶利地還給我。我相信,他作為你千萬保險的受益人,應該很樂意替你還這筆債。"

我的話,像一把把刀子,句句都扎在他的心上。

他的臉上血色盡褪,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"還有,"我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,"你一直覺得,你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林晚。但你錯了。"

"你最對不起的,是你自己,是你父母,還有我這個被你騙了二十年的傻子。"

"你活在過去的陰影里,用偏執和自私,毀了自己的人生,也毀了別人的。你以為你是在為愛堅守,其實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。真正的愛,不是占有,不是緬懷,而是成全和祝福。林晚如果在天有靈,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,大概也只會覺得噁心。"

說完,我不再看他,轉身就走。

"等等!"他在我身後,用盡全身力氣喊住了我。

我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
"對……不……起……"

三個字,從他嘴裡艱難地吐出來,帶著無盡的悔恨和絕望。

這是二十年來,他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,對我說這三個字。

我沒有回應,徑直走出了病房。

門關上的那一刻,我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,如同困獸般的哭聲。

走出醫院,陽光燦爛,天空湛藍如洗。

我的眼淚,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
不是為他,而是為了我自己。

為了那個付出了二十年青春,卻只換來一句"對不起"的自己,畫上一個句號。

陸昭遠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。

在我去過醫院的一個月後,他走了。

葬禮上,我沒有去。

周然說,陸昭庭把他哥哥留下的所有財產都變賣了,第一時間把那一百萬還給了我,還多付了二十萬的利息。

他說,這是他哥的遺願。

他還說,他哥在最後的日子裡,反覆看著一本相冊。

但那本相冊,不是林晚的,而是我們那本被他鎖在書架頂層,積滿灰塵的,唯一的結婚相冊。

照片上,二十年前的我,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。

聽到這些,我心中一片平靜。

一切,都結束了。

我的咖啡館,很快就開業了。

開業那天,陽光正好,花香滿屋。

父親坐在輪椅上,在店門口的陽光下,笑得一臉滿足。

周然帶著她的家人來給我捧場,店裡熱鬧非-凡。

我站在吧檯後,親手煮著一杯卡布奇諾,看著窗外人來人往,車水馬龍。

手機響了,是一個朋友發來的旅行照片,是瑞士的雪山,風景如畫。

我看著那張照片,想起了那份曾經讓我墜入冰窟的《瑞士雪山極致體驗VVIP定製攻略》。

我笑了笑,回復道:"真美。等我忙完這陣子,我也要去看看。"

這一次,不是為了散心,不是為了逃避。

而是為了,迎接我自己的,新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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