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媽，您這話什麼意思？"
壽宴現場瞬間安靜下來，所有親戚朋友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剛才婆婆王桂芳當著三十多人的面，鄭重宣布要把"這套別墅"留給小兒子王俊豪。
我住了八年的家，竟然要"分配"給別人？
公公王德昌趕緊拉了拉我的袖子，壓低聲音說："欣然，別吭聲，今天是你媽的生日。"
我看著眼前熱鬧的生日宴會，紅色的壽桃蛋糕，滿桌的親戚笑臉，還有婆婆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，忽然覺得格外諷刺。
八年了，該是時候讓某些人清醒一下了。
我淡定地拿起手機。
01
八年前的那個春天，我剛剛用全部積蓄買下這套三百平的別墅。
當時王俊凱和我剛結婚不久，我們兩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確實有些空曠。婆婆王桂芳剛好和公公吵了架，老公提議讓她過來住幾天散散心。
"欣然，讓我媽住客房行嗎？她心情不好，在家裡總是和我爸吵架。"王俊凱當時這樣跟我商量。
我想著婆婆年紀大了，住幾天也無妨，就同意了。
誰知道這一住就是八年。
最開始的時候，婆婆還算客氣，會幫忙做飯洗衣服，偶爾還誇我這個兒媳婦賢惠。我們相處得還算和諧，我甚至覺得有個長輩在家裡挺好的。
但隨著時間推移，我漸漸發現不對勁了。
婆婆開始對房子的布置指手畫腳，說客廳的沙發擺放不合理，說廚房的鍋具買得太貴，說花園裡種的花不吉利。起初我以為她是為了我們好，就按她的意思改了。
後來她越管越多，連我們夫妻倆的臥室她都要過問。有一次我買了新的床單四件套，她竟然說顏色不好，直接給換成了她喜歡的款式。
"欣然啊，這個家現在我在管，你就別操心這些瑣事了。"她當時是這麼跟我說的。
我當時還以為她是善意，只是想幫我減輕家務負擔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聽到她在電話里跟她的老姐妹這樣說："我現在住的這套別墅，三百多平呢，花園洋房，可氣派了。俊凱這孩子孝順，把最好的房子讓給我住。"
那一刻我才意識到，在她心裡，這套房子已經變成了"她住的房子"。
但我沒有說什麼，畢竟是長輩，而且王俊凱也確實孝順，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夫妻感情。
我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，沒想到這只是開始。
02
隨著婆婆在這個房子裡住得越來越久，她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從第三年開始，她就不再把自己當客人了。她開始重新裝修房子，說要把客廳改造得更適合老人居住。我提出要和她商量一下，她竟然說："欣然，你還年輕，不懂我們老人的需求。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。"
她把我最喜歡的落地窗改成了普通窗戶，說落地窗不安全。她把我精心布置的書房改成了她的麻將室，說年輕人整天看書對眼睛不好。她甚至把我種在花園裡的玫瑰花全部鏟掉，改種了她喜歡的白菜和蘿蔔。
"這樣多實用啊，又能吃又能看，比那些沒用的花強多了。"她理直氣壯地說。
王俊凱每次都勸我："媽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，你就讓著她一點吧。"
讓著她？我讓了她整整五年，可她卻越來越過分。
第六年的時候，她開始邀請她的朋友們到家裡聚會，每次都是十幾個老太太在客廳里打麻將，吵得我無法在家工作。我提出能不能安排在其他時間，她竟然說："這是我的家，我想什麼時候邀請朋友就什麼時候邀請，你管得著嗎？"
我的家？
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問她，房產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。
但我還是忍住了，因為王俊凱總是說："媽她年紀大了，說話沒輕沒重的，你別往心裡去。"
第七年的時候，小叔子王俊豪結婚了，婆婆竟然主動提出要把主臥讓給新人住。她說："俊豪和文靜剛結婚，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，你們年輕人住次臥就行了。"
我當時就忍不住了："婆婆，這是我和俊凱的房子，主臥本來就是我們的。"
她愣了一下，然後說："都是一家人，分那麼清楚幹什麼？再說了，這房子以後還不是要傳給孩子們的，早晚都是他們的。"
那次我和王俊凱大吵了一架，我問他："你到底覺得這是誰的家？"
他說："欣然，你怎麼變得這麼小氣了？媽她就是想讓家裡熱鬧一點，你為什麼總是和她過不去？"
小氣？我傾盡所有買的房子，讓他們一家人住了七年，我竟然成了小氣的那個？
那一夜我失眠了，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：我到底在這個家裡扮演什麼角色？
03
進入第八年，也就是今年，婆婆的言行越來越讓我摸不著頭腦。
春節的時候，她開始頻繁地跟親戚們提起房產的事情。她會很自然地說："這套房子以後要傳給俊豪，他是小兒子，應該承擔贍養我們的責任。"
每當有人問起房子的歸屬，她都會說："這是王家的祖產，當然要留給王家的男丁。欣然只是個兒媳婦，她又不姓王。"
祖產？我記得很清楚，這套房子是我在婚前用自己的積蓄買的，房產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的名字。什麼時候變成王家祖產了？
但每次我想反駁，公公王德昌總是在旁邊打圓場："桂芳就是嘴快，你們別當真。"
有一次，小叔媳婦李文靜來家裡做客，婆婆當著她的面說："文靜啊，這套房子以後就是你們的了，你要好好保養，別讓它貶值了。"
李文靜當時就愣住了，她偷偷問我："嫂子，婆婆說的是真的嗎？"
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只能說："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。"
但李文靜走後，我越想越不對勁。婆婆為什麼要這樣明確地表態？她是真的以為這房子是她的，還是在故意試探什麼？
五月份的時候，她開始計劃自己的60歲生日宴會，她說要在家裡辦，要邀請所有的親戚朋友，讓大家看看王家現在的生活條件。
"辦生日宴會當然好，但是為什麼要強調'王家的生活條件'？"我問王俊凱。
他說："媽她就是想在朋友面前有面子，你別想太多。"
六月份，婆婆開始籌備生日宴會的細節，她要求必須用最好的餐具，最貴的酒水，最豪華的布置。她說："這次生日宴會很重要，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情。"
重要的事情？什麼重要的事情？
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，但我說不出具體是什麼。
直到生日宴會的前一天，婆婆突然跟我說："欣然，明天你就別忙前忙後了，安靜地坐著聽我講話就行。有些事情，是時候讓大家都知道了。"
那一刻，我終於明白了她要做什麼。
04
生日宴會當天，家裡來了三十多個親戚朋友，客廳里擺了四桌麻將，花園裡搭了彩色的遮陽傘，確實很熱鬧。
婆婆穿了一身新買的紅色唐裝，精神抖擻地在各個桌子間穿梭，接受大家的祝福。每個人都誇她住的房子漂亮，誇她有福氣，有這麼孝順的兒子。
"桂芳姐，你這房子得值不少錢吧？"鄰居王大媽這樣問。
"哎呀，錢不錢的不重要，主要是俊凱孝順，知道給我買好房子住。"婆婆笑眯眯地回答。
給她買的？我在廚房裡聽到這句話，手裡的盤子差點摔了。
"俊凱真是個好兒子，現在年輕人能這樣孝順父母的不多了。"另一個親戚附和道。
"那是，我這兩個兒子都很孝順，尤其是小兒子俊豪，更貼心。"婆婆繼續說。
我端著菜從廚房出來，正好聽到這段對話。那一刻，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，在這個本來屬於我的家裡，聽著別人談論"我的房子"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，大家都圍坐在一起，氣氛很融洽。公公王德昌提議大家為婆婆的生日乾杯，所有人都站起來祝賀。
"祝桂芳阿姨身體健康，長壽百歲！"
"祝您福如東海，壽比南山！"
"祝您兒孫滿堂，家庭美滿！"
婆婆笑得合不攏嘴，她站起來說："謝謝大家，謝謝大家這麼多年來的關心和支持。今天是我60歲生日，我想趁這個機會，和大家說幾句心裡話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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