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麗的訂婚宴上,空氣中瀰漫著香檳與甜點的氣息,本該是喜慶的時刻,卻因為婆婆那刺耳的一聲,瞬間凝固。
她當著所有賓客的面,從我面前抽走了碗筷,冷笑說:「主桌沒你的席位。」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等著看我出醜。
我卻只是淡然一笑,轉向新娘我的准弟媳,語氣平靜卻字字珠璣:「那我們家送的 20 萬賀禮,想必也登不上檯面了。」
01

訂婚宴的氛圍,原本是溫馨而熱鬧的。
水晶吊燈投下璀璨的光芒,映照著每個人臉上精心修飾的笑容。
小叔子李陽一身筆挺的西裝,准弟媳陳曉則穿著一襲潔白的禮服,挽著他的手,郎才女貌,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。
主桌上,婆婆王鳳和公公李根坐在C位,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色,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們家又添了一件喜事,而且是多麼風光體面。
我,林婉,作為長媳,本應坐在主桌,那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,更是對我的基本尊重。
然而,當我找到自己的位置,準備入座時,婆婆王鳳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,眼神刀子似的射過來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,聲音不大不小,卻足以讓主桌附近的賓客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「林婉啊,這裡沒你的位置。」
她說著,徑直上前,從我面前,準確地說,是從我剛剛準備伸手的椅子旁邊,抽走了那副精緻的碗筷。
那動作,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,仿佛我手中的碗筷是什麼不潔之物。
我握住椅子扶手的手微微一僵,周圍的嘈雜聲似乎在這一刻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的視線都像探照燈一樣射向我,有不解的、有看戲的、有同情的、有幸災樂禍的。
我丈夫李明坐在我旁邊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他正要起身,卻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
我深吸一口氣,臉上沒有一絲波瀾,甚至還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淡笑。
我清楚,王鳳這麼做,無非是想讓我難堪,讓我像個小丑一樣,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。
她享受著那種操控一切、凌駕於人上的感覺。
但她可能忘記了,我已經不是那個剛嫁進李家,處處隱忍的小媳婦了。
我沒有去看王鳳那張因勝利而略顯扭曲的臉,也沒有理會周圍竊竊私語的賓客。
我只是平靜地將目光轉向了站在李陽身邊的陳曉。
陳曉此刻的表情有些尷尬,也有些不知所措,她大概也沒想到婆婆會做得這麼絕。
我微笑著,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地傳入陳曉耳中,也傳入了主桌所有人的耳中:「弟媳啊,主桌既然沒我的席位,那我帶來的那份賀禮,想必也登不上檯面了。」
這句話,像一道驚雷,瞬間打破了宴會廳里詭異的寂靜。
王鳳臉上的得意僵住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
李陽的笑容也凝固了,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一絲警惕。
陳曉更是徹底愣住了,她看向我,又看看王鳳,似乎在努力消化我話語中的深意。
是的,那份賀禮。
一份沉甸甸的,包含了我和李明多年心血的賀禮。
02
王鳳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,她指著我,氣得嘴唇哆嗦,半晌才憋出一句:「你、你什麼意思?林婉,你這是想毀了你小叔子的訂婚宴嗎?」
她的聲音尖銳,打破了宴會廳內片刻的沉寂。
我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,目光清澈而堅定地回視她:「婆婆,我只是就事論事。既然我連主桌的資格都沒有,那麼我們作為長兄長嫂,精心準備的賀禮,又如何能被體面地收下呢?這不符規矩,也說不過去。」
我這話一出,周圍的賓客們再次騷動起來。
他們顯然聽出了我話里的弦外之音。
在場的都是些識禮數、重臉面的人,誰都知道,長輩在喜宴上當眾駁了長媳的面子,已經是極大的不敬。
而長媳以賀禮回敬,更是直接戳中了婆家的痛點。
李明終於忍不住了,他猛地起身,想拉住我的手,卻被我輕輕避開。
他看向王鳳,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哀求:「媽!你怎麼能這樣對林婉?今天是陽陽的好日子,你別鬧了!」
王鳳一聽兒子替我說話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她指著李明罵道:「你這個不孝子!娶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?她林婉算什麼東西?不過是個外姓人,憑什麼坐主桌?我看她就是故意的,想趁著你弟弟訂婚,來找存在感!」
她的話語刻薄而惡毒,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。
但我的心,早已被她磨礪得刀槍不入。
我嫁入李家七年,七年如一日,孝敬公婆,打理家務,甚至為了這個家,我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工作。
當年李明創業初期,資金短缺,是我拿出自己的嫁妝和工作多年的積蓄,幫他渡過難關。
他事業有成後,我也沒有貪圖享樂,而是繼續支持他的事業,照顧好家庭,讓他沒有後顧之憂。
可即便如此,我在王鳳眼裡,始終是個「外人」。
她對小兒子李陽總是百依百順,予取予求。
李陽從小到大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,甚至連大學學費和出國留學的費用,都是我和李明省吃儉用,甚至向親戚借錢才湊齊的。
而我呢?
生病住院,她會象徵性地來探望一下,但從不會真心地關心。
逢年過節,我買的禮物,她總能挑出毛病,而李陽隨便買點什麼,她都能樂得合不攏嘴。
最讓我心寒的是三年前,我懷孕初期,因為妊娠反應嚴重,在家休養。
她卻在我面前抱怨,說我嬌氣,說我不如陳曉能幹。
而那時候,陳曉甚至還沒和李陽在一起。
她的偏心,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。
我看向王鳳,目光中沒有恨意,只有一種徹底的失望。
我的心早已死灰一片。
03

李明站在我身旁,像一個被夾在中間的軟弱木偶。
他想維護我,卻又不敢徹底忤逆王鳳。
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歉疚,我知道他愛我,但這份愛,在母親的強勢面前,總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。
「媽,林婉不是那個意思!我們給陽陽準備的賀禮是真的!」
李明急切地解釋道,試圖挽回母親的面子,也想緩和現場尷尬的氣氛。
王鳳卻根本不領情,她冷哼一聲,看向李明,眼中滿是責備:「你還替她說話!我看你就是被她迷了心竅!什麼賀禮不賀禮的,她一個外人,能拿出什麼像樣的東西?別到時候拿個破爛來糊弄我們!」
她的聲音再次拔高,連「破爛」這種詞都說了出來,這已經不僅僅是羞辱我,更是連帶著羞辱了李明,羞辱了我們這個小家庭。
我終於開口了,聲音清冷如冰:「婆婆,你可能誤會了。我們送的,不是什麼破爛,是整整二十萬的現金。這二十萬,是我們夫妻倆辛辛苦苦,一分一毫攢下來的。本來是打算給陽陽和陳曉添置新房用的,寓意著兄嫂對弟弟弟媳的美好祝願。現在看來,這份心意,您似乎並不看重。」
「二十萬?」
我的話音剛落,整個宴會廳再次掀起軒然大波。
賓客們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
二十萬現金,對於普通家庭來說,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即使對於李家這種小有資產的家庭來說,也稱得上是一份厚禮了。
王鳳的臉色瞬間從鐵青變成了煞白,然後又帶上了一絲不可置信的貪婪。
她顯然沒想到我們會拿出這麼大一筆錢。
她原本以為我只是隨口一說,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,沒想到我竟然是真的有底氣。
李陽和陳曉的表情更是精彩。
李陽震驚之餘,眼睛裡閃過一絲狂喜,他自然知道這二十萬意味著什麼。
陳曉的眼神則複雜得多,有驚訝,有嫉妒,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。
她顯然比王鳳更明白,我這話一出,這二十萬就不是那麼好拿的了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