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夫要再婚,讓我把孩子的撫養權交出來,還說「給你50萬補償」。我笑了笑,從包里掏出一份發黃的診斷書,他看了一眼,婚禮當場取消

2025-12-14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1.

豪庭酒店的18樓VIP休息室,空氣里瀰漫著昂貴的古龍水味,混雜著髮膠的甜膩,濃烈得讓人有些窒息。

窗外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俯瞰圖,落地窗映出我略顯侷促的身影。我下意識地把手縮進棉麻裙的袖口裡——哪怕來之前特意用刷子刷了好幾遍,指甲縫裡似乎還殘留著今早揉面留下的乾麵粉,帶著一股淡淡的酸酵母味。這味道和這裡格格不入。

「林淺,五十萬,不少了。」

顧偉坐在真皮沙發的主位上,翹著二郎腿,鋥亮的皮鞋尖隨著某種傲慢的節奏輕輕晃動。他隨手彈了彈煙灰,一點灰白色的塵埃正好落在桌面上那張剛剛填好數字的支票一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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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做人要知足。你知道你那個破麵包店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,起早貪黑也就夠個溫飽。」他抬起手腕,看了看那塊價值連城的百達翡麗,眉頭緊鎖,似乎在為每一秒流逝的時間感到焦慮,「豆豆跟著你,只能在後廚吸麵粉灰。跟著我,他能上最好的私立學校,將來出國留學,繼承家業。」

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。此時的他,穿著高級定製的西裝,頭髮梳得一絲不苟,手指上戴著一枚通透的翡翠扳指。這雙手,曾經在七年前的那個雨夜,死死抓著我的肩膀痛哭流涕,求我別離開他。

而現在,這雙手正要把我和兒子剝離。

「顧偉,」我開口,聲音比我自己想像的還要平靜,「你一定要在今天談這個嗎?外面幾百個賓客等著參加你的婚禮。」

「正因為是今天。」顧偉冷笑了一聲,身體前傾,那股壓迫感撲面而來,「蘇娜懷孕了,檢查過了,是雙胞胎。我顧家現在人丁興旺,算是雙喜臨門。但豆豆是長子,顧家的種,必須流著顧家的血,認祖歸宗。我不能讓長子流落在外,將來被人戳脊梁骨。」

「顧家的種……」我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,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。

七年了。整整七年,我守著那個秘密,就像守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地雷。我以為只要我們離了婚,這顆雷就會永遠埋在地下,沒想到,是他親手把引信遞到了我手裡。

「你笑什麼?」顧偉皺起眉頭,顯然對我的反應不滿。在他原本的劇本里,我應該為了這五十萬感激涕零,或者為了爭奪撫養權歇斯底里。

「沒什麼。」我抬起頭,目光落在他那枚象徵著財富與地位的扳指上,「我只是想問你一句,顧偉,你確定那是你的孩子嗎?」

顧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「砰」的一聲,他把茶杯重重磕在茶几上。

「林淺,你什麼意思?你是嫉妒蘇娜?還是想暗示什麼?蘇娜跟你不一樣,她年輕、單純,身家清白。別用你那些齷齪的心思去揣測別人。」

我看著他暴怒的樣子,心裡不僅沒有恐懼,反而生出一股荒謬的悲涼。

這就是人性嗎?七年前,當我拿著那張確診單,看著他在醫院走廊里像個孩子一樣絕望地撞牆時,我是心疼他的。為了維護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,我編織了一個驚天謊言,甚至為了圓這個謊,獨自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。

而現在,他用我當年的「維護」,變成了刺向我的利刃。

「我沒有揣測。」我平靜地往後靠了靠,避開他噴出的煙霧,「我只是提醒你,有時候眼睛看到的,未必是真的。」

2.

正說著,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。

「老公——」

未婚妻蘇娜走了進來。她穿著一件專門定製的遮肚婚紗,但依然刻意地用手護著微隆的小腹。她畫著精緻的妝容,皮膚吹彈可破,整個人像個發光的水蜜桃。

看到我,她眼裡的笑意瞬間變成了輕蔑,但轉瞬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,走過來親昵地挽住顧偉的胳膊。

「姐姐還沒想通嗎?吉時快到了,我和肚子裡的寶寶都等急了。」蘇娜嬌滴滴地說著,還特意挺了挺肚子,「老公,姐姐要是嫌錢少,咱們再加點嘛。畢竟她幫咱們帶了六年孩子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」

「幫咱們帶了六年孩子」。

這句話像一根刺,精準地扎進我的耳膜。

顧偉立刻換了一副面孔,一臉寵溺地摸著蘇娜的肚子,那種驕傲的神情,像極了當年我「懷孕」時他的樣子。

「還是你懂事。」顧偉拍了拍蘇娜的手,轉頭看向我時,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「聽到了嗎?林淺,蘇娜大度,不跟你計較。我再加十萬,六十萬。拿著錢,簽了字,滾出我的視線。以後豆豆改口叫蘇娜媽媽,我會讓他逢年過節去看看你,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。」

我看著蘇娜那隻保養得宜的手,指甲上鑲著碎鑽,在燈光下閃閃發光。再看看自己縮在袖子裡的手,指節因為常年揉面而變得粗大,虎口處還有一道前天被烤箱燙傷的紅痕。

這雙手,曾無數次在深夜裡拍著豆豆入睡;這雙手,曾為了給豆豆攢學費,在寒冬臘月里洗幾百個烤盤。

「如果我不簽呢?」我問。

顧偉冷哼一聲,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,摔在桌上:「這是律師函。如果你今天不識抬舉,明天你的麵包店就會因為『衛生問題』被查封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。到時候別說撫養權,你連見豆豆一面都難。」

他不僅僅是要搶孩子,他是要斷我的生路,要把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尊嚴踩在腳底摩擦。

3.

「顧偉,」我深吸一口氣,感覺胸腔里有什麼東西正在碎裂,「當年的事,你真的全都忘了嗎?」

「當年?」顧偉不屑地笑了,「當年不就是你運氣好,剛好懷上了嗎?醫生都說那是奇蹟。說明什麼?說明我顧偉命里該有兒子!以前我忙著創業,忽略了家庭,現在我有錢了,我要把虧欠豆豆的都補回來。怎麼,你還想拿當年的情分來道德綁架我?」

原來,他是這麼理解那個「奇蹟」的。

人的記憶真是個奇怪的東西,它會自動過濾掉那些痛苦、不堪的片段,只留下對自己有利的部分加以美化。他忘了那幾年他吃過的成堆的中藥,忘了他因為查不出原因而對我發過的無名火,也忘了他曾經跪在地上說「只要有個孩子,讓我死都行」。

蘇娜在一旁煽風點火:「姐姐,做人要認命。顧偉這麼優秀的基因,多生幾個是應該的。你那個店能賺幾個錢?不如拿了這六十萬,回老家找個老實人嫁了,別在這兒礙眼。」

「優秀的基因……」我喃喃自語。

休息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牆上的掛鐘「滴答、滴答」地走著,每一聲都像是倒計時。

我突然覺得很累。那種累不是身體上的,而是心累。我維護了七年的東西,原來在他眼裡一文不值。我以為我在保護他的自尊,其實我只是在滋養他的傲慢。

「好吧。」我嘆了口氣,終於把手從袖子裡拿了出來。

顧偉和蘇娜對視一眼,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。顧偉把那支鋼筆遞過來:「這就對了,識時務者為俊傑。」

我沒有接筆。

我轉身,拿起放在沙發角落那個用了三年的舊皮包。皮包的邊角已經磨損了,拉鏈也不太順滑。我用力拉了一下,「滋啦」一聲,像極了某種裂帛的聲響。

我避開顧偉鄙夷的目光,把手伸進皮包的最內層夾層。那個夾層,我縫了暗扣,這七年來,除了我自己,沒有任何人打開過。

指尖觸碰到那張紙的瞬間,我感到一陣冰涼。

那是一張摺疊了四折的A4紙。因為年代久遠,紙張的邊緣已經發黃起毛,摺痕處甚至有些磨損斷裂。但我保存得很好,每一個字都依然清晰可見。

我把它拿出來,輕輕放在那張六十萬的支票旁邊。

4.

「顧偉,簽這個字之前,建議你先看看這個。」

我的聲音很輕,但在安靜的休息室里,卻像驚雷一樣清晰。

「這什麼破爛?」顧偉皺著眉,一臉嫌棄,「又是以前的情書?林淺,你多大歲數了還玩這一套?」

「看完它。」我盯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,「看完如果你還敢結這個婚,還敢要豆豆的撫養權,我就把兒子給你,一分錢不要。」

顧偉愣了一下。他大概是被我眼神里的決絕震懾住了,或者是那張發黃的紙透著一種詭異的莊重感。

蘇娜在一旁嗤笑:「老公,看唄,看她能耍什麼花樣。說不定是借條呢。」

顧偉冷哼一聲,伸出兩根手指,像夾垃圾一樣夾起那張紙,漫不經心地展開。

紙張發出一聲脆響。
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那行藍色的抬頭——《XX市三甲醫院生殖醫學中心檢驗報告單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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