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70大壽辦了100桌,唯獨漏了我們家,宴會即將結束,卻沒有一人結帳,妻子打來電話,我已經在出差的火車上了

2025-12-14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05

北京的會議比預期的順利,周六下午就結束了。我本來可以當天飛回去,但最終還是決定留到周日,坐火車回去。

我不想在張秀芳生日當天回去,那樣會顯得我是故意避開的。雖然事實確實如此,但我不想讓這種意圖太明顯。

周六晚上,我在酒店裡刷著手機。朋友圈裡開始出現壽宴的照片,豪華的宴會廳,精美的布置,滿桌的珍饈佳肴。張明、張慧、昊西、昊南都在照片里笑得燦爛,張秀芳坐在主位上,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
我仔細數了數照片里的桌數,確實有一百桌之多。這樣的規模,費用肯定不菲。

小紅髮來信息:"我和思源到了,場面很大,人很多。"

"花費肯定很高吧?"我回復。

"看起來是的。不過張明他們應該有準備,畢竟都是有錢人。"

我放下手機,心情複雜。一方面,我為張秀芳能有這樣的生日宴會感到高興,她這一生確實不容易。另一方面,我又忍不住想,如果我在場,我能為這個宴會承擔多少費用?以我現在的經濟狀況,恐怕連零頭都付不起。

也許這就是他們不邀請我的原因之一吧。他們不希望讓我難堪,也不希望我成為這個豪華宴會的負擔。

周日下午,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。車廂里很安靜,我閉著眼睛,試圖整理這兩天的心情。

火車剛過廊坊,小紅的電話就打來了。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慌張和不安。

"宴會結束了,但是出大事了。"她說,"一百桌的帳單,竟然沒有一個人結帳。"

我坐直了身子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。

"什麼意思?張明他們呢?"

"都在場,但是……"小紅的聲音很小,"昊東,酒店經理拿著帳單找了一圈,每個人都說以為是別人付的。現在場面特別尷尬,所有人都在那裡推諉。"

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。一百桌的宴會,費用至少要十幾萬甚至二十萬,這麼大的數目,怎麼可能沒人提前安排?

"張秀芳怎麼說?"我問。

"她……她說她以為是孩子們安排的。張明說以為是張慧安排的,張慧說以為是昊西安排的,昊西說以為是昊南安排的,昊南又說……"

小紅的話沒有說完,但我已經聽明白了。每個人都推給別人,但沒有一個人真正承擔責任。

火車在夜色中繼續前行,而我的心卻像被投進了一塊巨石,激起了巨大的波瀾。

我突然意識到,這場本來與我無關的壽宴,最終可能還是會和我有關。而且是以一種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式。

電話那頭傳來了更多嘈雜的聲音,似乎爭論聲越來越激烈。我握著手機,手心裡全是汗水。

這個夜晚,註定不會平靜了。

06

"昊東,他們在討論讓你來付帳。"小紅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,帶著一種憤怒的顫抖。

我在火車上愣住了,完全無法理解這個邏輯。"什麼?讓我付帳?我都沒參加宴會!"

"張明剛才說,按照傳統,長子應該為母親的壽宴買單。昊西也附和說,雖然哥哥沒來,但這是應盡的責任。"小紅的聲音越來越急促,"最過分的是張秀芳,她竟然點頭同意了!"
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。二十五年來,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徹底的背叛感。他們排斥我參加,卻要我承擔費用?

"帳單多少錢?"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"十八萬。"

十八萬!我一年的工資都不夠。我和小紅為了買房,每個月還要還八千塊房貸,家裡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到五萬塊。

"他們瘋了嗎?"我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
電話那頭傳來張明的聲音:"小紅,讓昊東聽電話,大家商量商量嘛。都是一家人,有什麼好爭的?"

我深吸一口氣,接過電話:"張明,你說吧。"

"哥,是這樣的。"張明的聲音很客氣,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理所當然,"媽的七十大壽,這是大事。雖然你出差沒來,但孝敬老人是應該的。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,覺得應該由你來承擔主要費用。畢竟你是長子嘛。"

"我是長子?"我冷笑,"辦宴會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是長子?安排座位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是長子?現在要付錢了,突然想起我是長子了?"

張慧在旁邊說話了:"昊東哥,你別這麼說。我們只是覺得,你在外面工作這麼多年,應該有些積蓄。而且思源都要大學畢業了,也該獨立了,你們夫妻倆沒什麼負擔。"

沒什麼負擔?我房貸還有十五年,思源的學費生活費,小紅的醫療保險,哪一樣不是負擔?

最讓我心寒的是昊西的話:"大哥,當年爸爸去世的時候,你可是繼承了不少東西。現在媽媽過生日,你總不能一毛不拔吧?"

繼承了不少東西?那些所謂的遺產,早就在這二十五年里被張秀芳花得乾乾淨淨,我自己都被擠出了家門,哪來的繼承?

我終於明白了他們的邏輯:排斥我的參與,卻要我承擔責任。不讓我享受家庭溫暖,卻要我履行家庭義務。

07

"讓我跟媽說話。"我壓抑著憤怒說道。

張秀芳接過電話,聲音有些心虛:"昊東啊,這個事情……你看……"

"媽,我想問你一句話。"我打斷了她,"在你心裡,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?"
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。這個沉默比任何話語都更能說明問題。

"當然是啊,你怎麼這麼說呢……"她的聲音很虛弱。

"如果我是你兒子,為什麼辦生日宴會不通知我?如果我不是你兒子,為什麼要我付帳?"

又是一陣沉默。

"昊東,你聽媽媽解釋。當時安排宴會的時候,大家都說你工作忙,不想打擾你。但是現在……現在酒店那邊催得緊,我們總得想個辦法啊。"

我聽出來了,她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愧疚,只有理所當然。在她眼裡,我就是那個應該在關鍵時刻出現,為這個家庭買單的人。

"媽,我想告訴你一個事實。"我的聲音變得異常平靜,"我沒有十八萬。我的全部積蓄加起來不到五萬。我每個月還要還房貸八千,思源的大學費用還要我負擔。如果你堅持要我付這筆錢,我只能賣房子。"

這次的沉默更長了。

張明在旁邊說:"賣房子也不用啊,可以分期付款嘛。或者大家一起承擔一部分。"

"一起承擔?"我苦笑,"剛才不是說應該由長子承擔嗎?怎麼現在又變成一起承擔了?"

昊南這時候開口了:"大哥,你別生氣嘛。要不這樣,你先付一半,剩下的我們想想辦法?"

九萬塊,對我來說依然是天文數字。

我看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,內心無比清晰。二十五年來,我一直在證明自己是這個家庭的一員,但今天我終於明白,我永遠不可能真正屬於這個家庭。

"我有一個提議。"我說,"今天的帳單,誰想要這個壽宴,誰就付帳。不想付的,可以當作這個宴會與自己無關。很公平,對吧?"

張明立刻說:"那不行啊,宴會都辦完了,總不能說不關我們的事吧?"

"對啊,"我冷冷地說,"宴會都辦完了,我也不能說不關我的事。但問題是,你們在辦宴會的時候,已經明確表示這與我無關了。"

08

最終,我做出了一個決定。

"我會承擔屬於我的那份責任。"我對著電話說,"我會給媽媽轉兩萬塊作為生日禮金。這是我能承擔的全部,也是我作為兒子應該做的。至於宴會的費用,誰安排的誰負責。"

張明急了:"兩萬塊怎麼夠?這可是十八萬的帳單啊!"

"那你們幾個人分攤一下,每人三萬多,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數目。"我平靜地說,"或者,你們可以告訴酒店,這個宴會是個誤會,沒有人真正授權辦這樣的排場。"

電話那頭一陣慌亂的討論聲。

最後是張秀芳開口了:"昊東,你真的不肯多出點嗎?媽媽求你了。"

這句話讓我的心徹底涼了。二十五年來,她第一次求我,竟然是為了錢。

"媽,我能給的只有兩萬。如果這不夠表達我的孝心,那我以後就不必表達了。"我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
火車繼續在夜色中前行,我靠在座位上,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
半小時後,小紅打來電話,聲音裡帶著一種解脫感:"昊東,你猜怎麼著?最後張明他們四個人分攤了費用。每人四萬五,當場就轉帳了。"

"原來他們都有錢啊。"我淡淡地笑了。

"張秀芳最後說了一句話。"小紅停頓了一下,"她說,以後家裡的事情,不用再麻煩你了。"

我點點頭,雖然她在電話里看不到:"那很好。"

從此以後,我不再是那個被邊緣化的兒子,也不再是那個被道德綁架的提款機。我只是我自己,一個有著自己家庭、自己責任、自己尊嚴的男人。

有些關係,不是血緣決定的,而是相互尊重決定的。今夜之後,我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。

火車到站時,已經是深夜。小紅和思源在站台等我,看到我的瞬間,小紅的眼裡有淚光閃爍。

"爸,"思源過來擁抱我,"我為你感到驕傲。"

我拍拍兒子的肩膀,心裡充滿了溫暖。真正的家庭,原來一直在這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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