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叔子結婚,婆婆讓我把新車給他當頭車撐場面,我滿口答應,隔天就把車開去貼了個「好運連連」的廣告:哥,廣告費一天800,咱倆五五分

2025-12-14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  顧遠航終於擠了過來,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手上的力道很大,捏得我生疼。

  「你到底想幹什麼!先讓婚禮順利進行,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!」

  回家再說?

  又是回家再說。

  每一次,他都用這句話來和稀泥,來犧牲我,來平息他媽和他弟的怒火。

  我的心,在那一刻,像是被扔進了冰窟窿里,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。

 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,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清晰的紅痕。

  我冷冷地看著他,一字一句地問:

  「顧全大局?你們誰來顧全我的大局?」

  我的目光掃過他,掃過吳秀蓮,掃過顧遠鵬,最後落在那輛花里胡哨的車上。

  那輛車,是我婚後用自己做私活攢下的錢買的,登記在我個人名下。

  是我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家裡,唯一的喘息空間,唯一的私有財產。

  現在,他們連這個也要搶。

  最終,為了讓婚禮能繼續下去,顧家捏著鼻子認了。

  新娘家雖然不情不願,但在加了十萬彩禮後,新娘還是哭哭啼啼地上了車。

  只是那眼神,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兩塊肉來。

  車隊在一片詭異的氣氛和親戚們指指點點的議論聲中,緩緩啟動。

  我的車,作為頭車,堂而皇之地引領著整個隊伍。

  路上的回頭率,是百分之二百。

  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
  是顧遠鵬的微信轉帳。

  四百塊。

  附言是三個字:「算你狠!」

  我勾了勾唇角,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。

  這場鬧劇,才剛剛開始。

  婚禮的晚宴,我全程滴酒未沾。

  顧遠航和吳秀蓮在酒席上強顏歡笑,應付著親家和賓客們探究的目光。

  我知道,一場更大的風暴在等著我。

  果不其然,一踏進家門,玄關的燈甚至還沒來得及打開,客廳的頂燈就「啪」地一下亮了。

  吳秀蓮、顧遠航、顧遠鵬,三人如同三座雕塑,坐在沙發上,擺出了三堂會審的架勢。

  空氣中瀰漫著山雨欲來的壓抑。

  「沈念薇!」

  吳秀蓮率先發難,她一巴掌拍在茶几上,震得杯子叮噹作響。

  「我們顧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,娶了你這麼個攪家精!」

  「你今天存心的是不是?存心讓我們顧家在全城人面前丟臉!」

  小叔子顧遠鵬立刻附和,他那張因為酒精而漲紅的臉上滿是怨毒。

  「就是!嫂子,你今天這事辦得也太不地道了!害我在我媳婦兒和岳父岳母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!」

  我換下高跟鞋,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,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。

  我笑了,笑聲很輕,卻帶著一股子寒氣。

  「抬不起頭?嫌丟人?」

  「當初理直氣壯算計我這輛車的時候,怎麼就沒想過會丟人?」

  「為了你們的『面子』,就可以隨意踐踏我的『里子』,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?」

  我的反問像一把尖刀,精準地戳中了他們最虛偽的那一點。

  吳秀蓮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色。

  「你……你這個不孝的兒媳!你還有理了你!我兒子的車,就是我家的車!給你弟弟用一下怎麼了?你至於這麼作妖嗎!」

  她開始撒潑,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哭天搶地。

  「我這是什麼命啊!辛辛苦苦拉扯大兩個兒子,大的娶了個不省心的,小的婚事又被她攪黃了!我不活了啊!」

  熟悉的戲碼,熟悉的哭鬧。

  以往,只要她一這樣,顧遠航就會立刻妥協,然後來逼我道歉。

  我冷眼看著他。

  果然,顧遠航在母親的哭喊和我冰冷的對峙之間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  他緊緊攥著拳頭,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
  「沈念薇,你到底想怎麼樣!」他終於爆發了,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,向我低吼,「給我媽道歉!立刻!」

  我站著沒動,只是冷漠地看著他。

  「我沒錯,為什麼要道歉?」

  我的平靜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。

  他猛地衝上來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。

  「我讓你道歉!」他嘶吼著。

  我用力掙扎,想要甩開他的鉗制。

  「啪!」

  一聲清脆的耳光,響徹整個客廳。

  空氣,在這一瞬間,凝固了。

 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
  吳秀蓮的哭嚎停了。

  顧遠鵬的叫囂停了。

  我的耳朵里一片嗡嗡作響,臉上是火辣辣的疼。

 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遠航。

  這個我愛了五年,嫁了兩年的男人,這個口口聲聲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,竟然打了我。

  為了他媽,為了他弟。

  我的心,在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間,碎了。

  碎得悄無聲息,卻再也拼不起來。

  吳秀蓮見兒子終於「鎮住」了我。

  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,趁熱打鐵地提出要求:

  「這車不能留了!晦氣!今天就讓你弟開走了,明天就去過戶給他!就當是你這個當嫂子的,給你弟的新婚禮物和補償!」

  補償?

  用我的車,補償他們自己搞砸的婚禮?

  我捂著被打的半邊臉,緩緩地,笑了出來。

  那笑聲,開始是低低的,後來越來越大,笑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
  「顧遠航,你聽見了嗎?」

  我指著他媽,看著他,聲音裡帶著絕望的嘲諷。

  「這就是你的『補償』方案。」

  他看著我臉上的指印,但很快就被他母親和弟弟的期待所淹沒。

  他動了動嘴唇,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
  是默認。

  我沒再看他們一眼,沒再說一句話。

  我轉身,默默地走回臥室,反鎖了房門。

  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,身體不受控制地滑落,蹲在地上。

  我拿出手機,顫抖著撥通了閨蜜程菲菲的電話。

 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斷裂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
  「菲菲,他打我了。」

  一句話,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。

  電話那頭,是死一般的沉默,然後是程菲菲冷靜卻帶著怒火的聲音。

  「地址發我,別怕,我馬上到。」

  天亮的時候,我打開了臥室的門。

  一夜未眠,我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,但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
  客廳里,顧遠航蜷在沙發上睡著了,茶几上擺滿了煙頭。

  聽到動靜,他猛地驚醒,看到我,立刻站了起來,臉上帶著討好的、愧疚的笑。

  「念薇,你醒了?我……我昨晚不是故意的,是我媽她……」

  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卡在了喉嚨里。

  因為他看到了我身後的程菲菲。

  程菲菲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,戴著金絲邊眼鏡,眼神銳利,氣場全開。

  她是我最好的閨蜜,也是本市最出色的離婚律師。

  我從她手裡接過一份文件,輕輕放在了顧遠航面前的茶几上。

  白紙黑字,頂上三個大字刺痛了他的眼。

  「離婚協議書。」

  顧遠航的臉色「刷」地一下全白了,毫無血色。

  「念薇,你……你這是幹什麼?我們說好的,有什麼事回家說,怎麼鬧到要離婚的地步?」

  他慌了,徹底慌了,伸手想來拉我。

  我後退一步,避開了他的觸碰。

  「顧遠航,你打我的時候,就該想到這個地步。」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。

  程菲菲推了推眼鏡,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開口:

  「顧先生,根據我國婚姻法,家暴是法定可以判決離婚的過錯行為。關於財產分割,念薇的意思是,婚前財產各自歸屬,婚後共同財產依法分割。重點是你們共同持有的存款,以及沈念薇女士個人出資購買、但登記在你們兩人名下的這輛車。」

  就在這時,臥室的門開了,吳秀蓮和顧遠鵬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。

  當吳秀蓮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時,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炮仗,瞬間炸了。

  「離婚?沈念薇你這個毒婦!你翅膀硬了是不是!你想捲走我們顧家的錢!我告訴你,門都沒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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