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下午三點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，螢幕上顯示著"婆婆"兩個字。
我盯著螢幕幾秒鐘，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。
"晴晴啊，今天有空嗎？"王秀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，語調比平時熱情了幾分，"晚上回來吃飯吧，我買了你愛吃的排骨，還有勇勇最喜歡的紅燒魚。"
我握著手機，看向窗外的陽光，腦海中閃過一個月前小姑子張娜婚禮上的場景。那天，公婆臉上洋溢著的笑容，為女兒精心準備的140平新房，還有那句"女兒就是要富養"的話語。
"好，我們六點過來。"我輕聲回答。
電話掛斷後，我坐在沙發上，想起了媽媽那套320平的別墅，想起了這些年來公婆對待我們和小姑子的天壤之別。
也許，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。
01
三年前，我和張勇結婚的時候，婚禮辦得很簡單。
公婆當時的態度就很明確："兒子娶媳婦，主要靠男方家裡，女方家裡意思意思就行了。"那時候，他們給我們準備的婚房是一套八十平的老房子，還是張勇爺爺留下的，牆皮都有些脫落。
我記得很清楚，婚禮前一個星期，婆婆王秀英專門把我叫到一邊談話。她坐在客廳里，表情嚴肅地說："晴晴，結婚以後你就是我們張家的人了，要懂得節儉過日子，不能大手大腳花錢。"
當時我點點頭，心想這是長輩的關心。公公張國強也在一旁附和："是啊，小兩口剛開始過日子，什麼都要精打細算，不像現在的年輕人，動不動就要這要那的。"
婚禮那天，我媽媽蘇慧芳給了十萬塊錢的陪嫁，公婆當時很高興，說這錢要存起來以後買房用。可是婚後三個月，公婆就以家裡裝修為名，把這錢借走了五萬，說是過段時間就還，到現在也沒有還回來。
那時候的我，覺得這都是小事，畢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，既然嫁到了張家，就要融入張家的生活方式。我開始學著精打細算，買菜總是挑便宜的，衣服也很少買新的，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必要開支，其餘的都交給了張勇。
張勇對我還是不錯的，只是他從小就聽父母的話，基本上家裡的大事小事都要徵求公婆的意見。我們的小家雖然溫馨，但總感覺缺少一些屬於我們自己的空間。
那段時間，我經常回娘家看媽媽，每次媽媽都會問我過得怎麼樣，我總是說很好，不想讓她擔心。媽媽有時候會說："女兒啊，如果在婆家過得不開心，隨時可以回來，媽媽永遠是你的港灣。"
當時我沒有多想媽媽這話的深層含義，只是覺得這是母親對女兒的關愛。直到後來發生的一切，我才明白媽媽的良苦用心。
婚後第一年，我們過得還算平靜，雖然住的房子有些老舊，但好在兩個人相愛，生活還是有盼頭的。張勇也很努力工作，希望能夠早日攢錢換個大一點的房子。
可是，這種相對平靜的生活，在小姑子張娜開始談戀愛之後，就徹底改變了。
02
張娜開始談戀愛是在兩年前，男朋友李磊是她大學同學，在一家IT公司上班，條件還算不錯。第一次帶李磊回家的時候，公婆的態度和當初對待我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。
我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情景，婆婆王秀英提前三天就開始準備，又是買菜又是打掃衛生，還專門去商場買了新的餐具。公公張國強也難得地換上了最好的衣服，還提前半個小時就坐在客廳里等著。
李磊來了之後，公婆的熱情程度讓我都感到驚訝。王秀英笑得合不攏嘴，不停地給李磊夾菜："小磊啊，多吃點，這是我特意做的紅燒肉，娜娜從小就愛吃。"張國強也頻頻舉杯："小磊，你能看上我們娜娜，那是我們家的福氣啊。"
那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，公婆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磊身上，不停地詢問他的工作情況、家庭背景、未來規劃。李磊被這種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，不停地說著客套話。
飯後，公婆主動提出要送李磊回去，還塞給他一大袋子水果和點心。我和張勇在家收拾碗筷的時候，張勇感嘆說："爸媽還真是喜歡李磊啊，都沒見過他們對一個外人這麼好。"
我當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，但也沒有多說什麼，畢竟那是小姑子的男朋友，公婆對女兒的男朋友好一點也是人之常情。
可是接下來的幾個月里，我慢慢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。每次張娜和李磊來家裡吃飯，王秀英都會提前一天開始準備，買最好的菜，做最拿手的飯。而我們回家吃飯的時候，王秀英總是很隨意，有什麼吃什麼，從來不會專門準備什麼。
更讓我感到不舒服的是，公婆開始頻繁地在我們面前誇讚李磊，說他有出息、有前途，還說張娜找了個好男人。有一次，張國強甚至當著我們的面說："娜娜的眼光就是好，找的男朋友又帥又有能力，以後肯定有大出息。"
那天晚上回到家，我忍不住跟張勇抱怨："爸媽是不是太偏心了？李磊是不錯，但也沒必要天天夸吧。"張勇聽了我的話，有些不高興："李磊確實很優秀啊，爸媽誇誇怎麼了？而且娜娜是我妹妹，她找到好男朋友，我也很高興。"
我當時就沒有再說什麼，但心裡的不平衡感越來越強。我開始注意到一些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：公婆給張娜買衣服從來不看價格，但給我買的時候總是要比較半天；張娜想要什麼東西，公婆總是想辦法滿足，而我們想買點什麼，公婆總是勸說要節省。
半年後，張娜和李磊正式訂婚了。訂婚儀式比我想像的要隆重得多，公婆不僅包了一個大酒店，還邀請了所有的親戚朋友。那天，王秀英穿著新買的旗袍，臉上的笑容從早到晚就沒有消失過。
訂婚儀式上，張國強當眾宣布："我們娜娜訂婚了，我和她媽商量過了，等娜娜結婚的時候，我們一定要給她準備一套像樣的房子做陪嫁，不能讓女兒受委屈。"
聽到這話，我的心裡五味雜陳，想起我們結婚時公婆的態度，再看看現在他們對張娜的重視程度，我開始明白自己在這個家裡的真正地位。
03
訂婚儀式結束後的第二個星期，張國強就開始四處看房子了。
那段時間，他幾乎每天都要出去看房，晚上回來就跟王秀英討論各種房子的優缺點。我和張勇有時候也在場，聽著他們的對話，我才知道他們的計劃有多麼宏大。
"那個140平的戶型不錯，三室兩廳兩衛，客廳也夠大，就是價格有點高。"張國強坐在沙發上，拿著房產資料說道。
王秀英接過資料看了看："多少錢？"
"總價280萬，首付要84萬。"張國強的表情有些凝重。
我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280萬，這可是一筆巨款，以公婆的經濟狀況，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。
張勇也被這個數字震驚了："爸，這也太貴了吧？咱們家哪有這麼多錢？"
張國強擺擺手："為了娜娜，再貴也要買。我和你媽商量過了，我們的存款有30萬，你媽的首飾還能賣個十來萬，加起來也就40萬左右，還差44萬的首付。"
王秀英在一旁計算著："咱們的房子可以抵押貸款，應該能貸出30萬，這樣還差14萬。"
我心裡暗暗吃驚，沒想到公婆為了給張娜買房，連自己住的房子都要抵押。這份偏愛，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公婆開始到處籌錢。他們找親戚朋友借錢，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，甚至連王秀英的金鐲子都拿去當鋪抵押了。
看著他們這麼拚命，我心裡既感動又不是滋味。感動的是他們對女兒的愛，不是滋味的是這種愛的差別對待。
一個星期後的晚上，張國強突然把我和張勇叫到客廳，表情有些嚴肅。
"勇勇、晴晴，爸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。"他坐在我們對面，語氣比平時鄭重了很多。
我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，果然，張國強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擔心。
"娜娜的房子首付還差十幾萬，我和你媽想來想去，覺得你們也應該出一份力。畢竟娜娜是你們的妹妹，你們也有義務幫助她。"
張勇聽了這話，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："爸，我們也沒有多少存款啊，這些年攢的錢也就十來萬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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